福王爷弥留之际,在日本士官学校留学的独生儿子寿元告别情人花子,赶回北京,并从父命完婚。专替皇上写御旨的礼部主事、进士出身的万年青替他操持了婚礼。
花烛夜,寿元发现十七岁的陪房丫头银杏在伺候新娘子吸大烟,大怒之下离开了洞房,心里只想着花子。
福王爷留下遗言,要寿元善待母亲六夫人。寿元承袭了王位。二十岁的寿元从此成了郡王。皇上封他为军咨府大臣御前行走,授禁卫军副都统。
皇太后密旨,要寿元杀掉袁世凯。寿福晋的父亲奎九给袁家报信。袁世凯逃回老家——寿元的第一桩差使就办得如此窝囊。接着,寿元按照日本操法训练“八旗劲旅”得罪了许多人,朝廷免了他的副统领之职。寿元成了个无所事事的军咨府大臣。他迷上了听于子龙的武生戏,成了梨园界的好主顾。
万年青假拟电报说花子死了,又将寿元灌醉送进了寿福晋的卧房。万年青对大清的忠诚,感动了寿元。他俩成了至交。
寿元的日本同学——吉野三郎带着花子来到中国。寿元去看望花子,银杏替寿元遮掩着。寿福晋找花子大闹,殊不知吉野三郎说花子是他的未婚妻。已怀孕的寿福晋羞得无地自容,一脚踩了空,肚子里的孩子没了。
一九一一年,武昌起义爆发,寿元被重新启用——带禁卫军南下征伐。万年青一同随行。途中,寿元相遇了日本的同学、同盟会会员彭醒狮,并任他为军械官。身为起义军的彭醒狮劫走了寿元的军火。战斗打响了,寿元被俘。彭醒狮念寿元的善任之情放走了寿元。
寿元一路讨饭回到北京,正遇见家人为自己操办丧事。
战败的寿元还活着。寿福晋的弟弟英海将此报了官。寿元被抓面临死罪;万年青知情不报也被押进死牢。
北洋军进了北京,寿元和万年青无罪释放出狱。大清亡国,万年青痛心疾首,一头栽进后海,被寿元救起。
世事更替。彭醒狮请寿元到新政府任职;万年青替宗社党劝说寿元出山康复大清;袁世凯请他当议员……都被寿元拒绝。寿元不闻天下事,拜于子龙为师,一心跟着于子龙学戏。
万年青和彭醒狮为了躲避警察署的追捕,都藏到了寿元家的地窖里——一个是要康复大清的宗社党;一个是要推翻清政府的革命党。两人在地窖里打了起来。由于英海密报,寿王府被监视。寿元伺机放走二人。
袁世凯想称帝,要寿元代表清宗室上表“劝进”。寿元故意摔断腿躲在家里……
皇帝来回换,总统轮流做。无论是袁世凯想称帝,还是黎洪元、段祺瑞想坐龙椅,寿元一概视而不见,充耳不闻,心里只留念大清国……万年青带来消息:大清要复辟了!寿元为此兴奋不已。银杏阻止他上朝不成,就悄悄地剪掉了他的辫子……而就在这时,彭醒狮带着革命军打进了北京……大清的复辟梦彻底破了。万年青下了死牢,被寿元解救出来。彭醒狮识破了张勋的复辟梦,南下去了广州。
去了天津的万年青无事可做,生活拮据,只得靠卖文维持生活。
寿福晋自打那次流产后就不再有孕。六夫人给寿福晋出了个主意……依照六夫人的说法,寿福晋“怀孕”了……
寿元像嫁闺女一样的给银杏操办了婚礼。银杏怀孕后,丈夫崔文生怀疑孩子不是他的,孩子生下来的当天,他把孩子转手卖给了英海,却告诉银杏孩子病死了。
寿福晋“生”了个格格,寿元高兴坏了。他给格格取名叫寿红霞。寿福晋要给格格请奶妈,刚好遇上银杏刚生过孩子,银杏又回到寿王府……
民国的官场又如走马灯。寿元不再是大清的王爷,而成了国民的一分子。他发誓“不食周粟”,不事新主;不挣民国的钱,也不做民国的事。他不闻不问外面风云变幻,只管学戏、听戏,伺弄花草鱼虫。可当彭醒狮又被追捕时,寿元又一次解救了他。
崔文生后悔卖掉孩子。英海害怕他捅出事实真像,寻机害死了他。崔文生临死对银杏说出了当年卖孩子的事……
寿元帮着要为银杏找回孩子,殊不知最后找到了自己头上——红霞就是银杏的亲闺女……寿元怒斥寿福晋的所作所为。寿福晋在狂怒中,说出了六夫人也不是寿元的生母……他自己当年也是六夫人抱来的……为此,六夫人寻了短见。
寿元赔着家当休了寿福晋。寿福晋带着红霞住在天津租界里。红霞和万年青的儿子——万小青成了同学。
寿福晋被唐律师骗空了家当。寿元狠狠的教训了唐律师,为寿福晋找回了被骗的财物。
没了皇室的俸禄,寿元只得紧缩开销,辞了家里的佣人,靠着典当衣物字画维持生计。银杏留在寿王府照顾寿元。
寿元不闻前清遗老遗少的指责,顾不得“满汉不得通婚”的禁令,和银杏结了婚。寿红霞长大成人,知道了自己的身世。
抗战爆发。满洲国的大臣万年青,劝说寿元为康德皇帝尽忠,遭到寿元的拒绝。已是日本高级间谍的吉野三郎胁迫寿元出任北平伪政府要员。误以为阿玛要为日本人做事、当汉奸,红霞登报宣布和寿元脱离父子关系。
在庆贺寿元出山演出的舞台上,于子龙台上猝死。万小青一枪打中了来参加庆典仪式的汉奸父亲——万年青。
吉野三郎逼着万年青说出寿元的下落——万年青疯了。原来,在花子的帮助下,寿元躲到了天津。英海带着吉野三郎到王府扑了空。没抓到寿元,吉野三郎剖腹自杀。花子以死殉夫。
红霞和银杏在寿王府被日本人监视起来。寿福晋赶来营救她俩。英海要向日本人告密,寿福晋搬石头朝英海砸去……
万小青被日本人枪杀。他的死,激发了红霞爱国救国的热情和斗志。她要跟已加入共产党的彭醒狮去抗日前线。临行前,她叫了银杏一声“妈妈”……
王府被日本人占据。寿元和银杏住到了于子龙的家里。为了生计,银杏摆上小摊卖豆汁儿;寿元挑着菜筐一路吆喝着……在寿福晋的帮衬下,寿元和银杏开的一家小饭铺又被日本人砸了……
抗战胜利了。寿王府又被国军占据……
解放战争胜利后,彭醒狮带领解放军进了北京城。已是解放军战地记者的寿红霞与阿玛和两个妈妈又团聚了。寿元把王府打扫得干干净净,迎候解放军入住。
从一个大清国的王爷到普通的市民——六十岁的寿元迎来了新中国的诞生。彭醒狮赞赏寿元在时代风云变幻中的民族气节,还告诉他,新中国需要他作贡献……